运城盐池的宣传标语集锦100句
情系运城盐池散文
沿解放路,南出运城,盐池美景入眼来。
真是奇迹:浊浪滚滚的黄河在中条山那边奔流,清波粼粼的盐池在中条山这边静卧,山南山北同时水,一咸一淡两样为味。
运城盐池,古称解池,南依条山峰峦叠嶂,北望凤城层楼林立,东抵安邑,西至解州,东西长30公里,南北宽5公里,宛如一面狭长的镜子镶嵌在条山脚下。人们说,她是王母娘娘失落在人间的水银镜。是呵,150平方公里的镜面,可照长天落日星海皓月,可照四天流云八面来风。千万年的岁月更迭都映在池底,五千年的历史风云际会全折射在湖中。
因早年就读于运城中学,闲暇时日,常与同学一道在盐池畔赏玩,一来二往,自然对盐池格外钟情,历久情弥深。
盐池像一位窈窕淑女,天地人物,共同为她装扮了迷人的景色。每每走进盐池,总有一种惊羡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好大好美哟!水波,流烟,苍山,令人目不暇接。拂晓,盐池披一袭透明的烟裙雾纱,显得神秘莫测,婀娜多姿。忽然旭日跃出东山,天空万道霞光,白如冬雪的硝跺被镀上了一层赤金。刹那间,睡眼朦胧的盐池一下子被阳光脱尽了烟裙雾纱,她顿时羞得像一池殷虹的胭脂。雨天里,盐池水面水泡连水泡,涟漪套涟漪,一片紧紧慢慢的珠落玉盘之声。远望祥云渺渺,山也是云,水也是云,山水浑然一体;近看瑞霭蒙蒙,天也是水,地也是水,天地难辨颜色。
每逢隆冬季节,行走其间的道路上,但见湖面烟波浩渺,硝田堤埝隐现起伏,那些晶莹剔透,洁白如雪的芒硝,成方成块地堆放在堤坝料台上,犹如座座银岛矗立湖面,倒影散落在湖水中,随风荡漾,蔚为壮观。文学大家柳宗元在《晋问》中盛情赞曰:“无声无形,漂洁迅诡,回眸一瞬,积雪百里……似陨星及地,明灭相射,冰裂雹碎。”田汉先生游览至此,触景生情,遂成“千古中条一池雪”的佳句。因此,人们又形象地称盐池为“银湖”。
令人称奇的是,在如此盐碱之地,盐池的水又苦又咸,但成片成片的芦苇却生命力极强。每当春天来临,勃然吐翠,给盐湖增添无限生机。夏天绿衣盎然,如一道碧玉屏障;秋天芦花飞雪,漫天飞舞。盐湖的美景,引得尊贵的白天鹅慕名翔集,飞浴其间,越冬栖息。因此,盐池有了“天鹅湖”的'美称。
行游在湖畔,一望无垠的湖水给人以无穷的遐想。遥想当年,条山初风乍起,吹皱一湖水,筚路蓝缕的盐工们,正在辛勤劳作,而在他们的身旁,则是收集起来的盐堆,像小山似的,星罗棋布地堆在池畔。舜帝巡游至此,看到臣民劳作的艰辛,顿生爱抚之情,在高高的卧云岗上抚琴而歌:“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这采之又生,生之又采,生不尽,采不完,又咸又香,晶莹透亮的小银粒,后来被人们亲切地称为“潞盐”。潞盐走进了千家万户,铸进了竹简史册。那许许多多埋葬在九州大地的先祖灵骨上,都能发现潞盐的结晶体;那耀眼夺目的华夏文明之光,亦有运城盐池闪烁的光束。
南风鼓荡,吹醒了古老盐池的希望之梦。南风集团依托大盐池蓬勃崛起。百里盐湖闪金泛银,一畦畦硝池如诗如画,一跺跺芒硝如雪如银。满载芒硝的汽车在沿湖公路上疾驰,向外运送产品的专列正蓄势待发。盐池周围的化工厂机声隆隆,炼硝火塔的声响方圆可闻。喧闹的生产交响乐……
如今的盐池,又获“中国死海”的美誉。瑞莱斯漂浮浴场,仿佛一位典雅而贤淑的少女,撒娇般躺在盐池母亲的怀抱。走进浴场,用盐湖黑泥滋润周身,让湖水尽情浸泡,任身体自由漂浮,观天空云卷云舒,悟人生起起伏伏……
我情牵梦萦的运城盐池!
情系枣树的散文
在外漂泊久了,便特别地思念家乡,甚至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投射进了我那迷离恍惚的梦境,融汇成五彩缤纷的心灵画卷。然而,最使我难忘动情的是我家门前那棵枣树,她是我亲手栽培的惟一的一棵枣树,又与我一样经历了风雨旅程中所必经的喜怒哀乐。她的身上熔铸着我的深情,我的身上也勃发出她的活力。
那是我八岁时的一天,我去邻家晓芸家,给邻居家大叔递枣苗栽枣树。最后,只剩下一棵又细又软的小枣苗,我便殷勤地递给大叔,大叔拿在手里看了看,说:“这枣苗这么瘦小,我看先天不足,栽上也成不了气候。”说着随手就扔到一边。这让我吃了一惊:“怎么,大叔,你不要那棵小苗苗了?多可惜,那会让太阳晒死的。”我这话把大叔逗笑了,他用两指捏了捏我的小脸蛋,说:“真是一个傻孩子。”我没有理会他的戏谑,倔强地拾起那棵小枣苗,一溜烟跑回家里。我要亲自栽培她,让她象其它枣苗一样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妈妈听我说完这棵小枣苗的来历,很高兴,她摸摸我的脑袋瓜说:“怜惜小生命,不弃弱,真是一个好孩子。”妈妈激动地说:“妈妈生下你的时候,你也和这棵小苗一样,又瘦又小,连奶也不会吃,邻家你老奶奶失望得直摇头。可妈妈没有嫌你小,你三岁那年病了,病得很厉害,又发烧又抽风,妈妈都快急死了。让你爸爸去找医生,可他说‘上天注下有命就有命,注下没命就没命。’我一听,怕极了,背起你连夜就去了医院。你打了一天一夜的吊针,总算见好了。虽然每年冬天还闹肺炎,可到底大了。”妈妈说着,把我抱在怀里,不知不觉中,我和妈妈的眼泪交汇在一起,叭嗒叭嗒滴落在我手里的小枣苗上。
自从我把小枣苗栽在门前的墙根下,我便象对待宝贝似的给她浇水、施肥,一天天看着她长大。起先她没有我高,过了一年,便远远超过了我。于是我喜滋滋地想,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再过一年就要结枣子了。可妈妈说,象这样瘦小的枣树,可能至少还得两年,我有点晦气。不过每次推开门,一看见我的.小枣树那青叶扶疏、迎风飘舞的袅娜姿态,便感到坦然了,她迟早会结出果子来的。果然,到了第二年夏天,只见她的每片叶子里都开出了点点绿花。虽然她的躯干并不很硬朗,身子却己探过低矮的墙头了。没几天,那些点点绿花就变成了尖尖的小枣了。这样,我便象守护神似的守着我的小枣树,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为此,我还特地为她编了一圈篱笆。随后,我跑到晓芸家,看她家与我同时栽的枣树是否也挂上了枣子。没想到,她家的枣树长得个儿又高,杆儿又硬,挂的枣子也比我的多。我不禁估摸起大叔说的话来,心里不免有些惴惴。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那年初秋的一个午后,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我精心培植了三年的枣树就在狂风的摇撼下折断了她的脖颈。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雨后彩虹高挂的下午,我是怀着怎样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拾起那根折断的树枝而泪流满面。噢,别了,我童年的乐章,我用心栽培的小生命就这样在风雨中丧生。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第二年开春,这棵折断的枣树便又在她的伤口处努出一片嫩绿来。等到这一小拳嫩绿渐渐扩大,我才看清原来伤口处一下子冒出四个头来,四个枝条向四处飘曳、延伸……我不得不惊叹这棵枣树生命力的顽强,我那心灵小小的疮痕也渐渐愈合。只是那年秋天,我便到远离家乡的县城读书去了,从此再也没有时间与精力关注我那可爱的小枣树了。我真有点无奈地看着岁月的门扉渐渐将我与美好的童年隔开。时间的流逝将我载向更加艰难的旅程。我象许多同龄人一样步入莘莘学子的羊肠小道。虽然后来有一次,母亲告诉我,我的那棵枣树自从遭难以来,枣子反而结得更多了,但是对于个中原委,我确实没有心思再去深究,而只顾埋在书堆里,攻读那些密密麻麻的升学试题。
只差一分没有考上大学,这残酷的打击一下子就使我追求的激情,好胜的意志丧失殆尽。失眠、头痛、歇斯底里的悲泣,我沉湎于失败的阴影里无法重振旗鼓,东山再起。我对镜自怜,面影细瘦而怆然,托腮凝想,不禁发出一声悠长无奈的叹息,这叹息划破寂然的宇宙没有回音。我撑着孱弱的身子,努力推开门。啊,枣树!曾经牵引过我多少童年情怀的枣树,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坚硬粗壮的躯干,那繁茂婆娑的枝条,竟使我一下子感到岁月的流逝竟是如此匆匆。啊,枣树,在如此稍纵即逝的岁月里,对你,我曾经是何等的牵挂,又何等的漠视。我含泪走向曾经倾注了我几多爱意的枣树。一丝凉风吹来,那清亮亮的碧叶微微颔首。啊,枣树,你是听懂了我的忏悔,还是深解了我心中积存的几许失意?我含泪抱住了她那被岁月皴裂了的粗糙的躯干。啊,枣花?枣子?我忽然看见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枣叶缝隙里开满了成串亮闪闪的枣花,有的已率先结果,露出尖尖的小脑袋。可以说,有生以来我从未见过哪棵枣树开这么密的花,结这么稠的果。这难道是那棵先天不足、又残遭风雨摧残的枣树吗?天地万物,生生息息,浮浮沉沉,迂回又前进,这乃自然规律,我凭什么要这样自怨自艾,沉湎于痛苦而裹足不前呢?
面对枣树,我的头脑不禁异常清晰地冷静下来,换一个角度看人生,这使我的心胸豁然开朗,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一个光明的未来。枣树,给予我枯槁的肢体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给予我忧伤的心灵几许慰安,更给予我蓬勃向上的力量和勇气。
岁月匆匆,人生的道路坎坷又曲折。蜗居在这样一个小城,在经历了太多的是是非非之后,此时此刻,我站在办公室的铝合金窗前,面对终年常青的翠柏,我却格外地怀念起家乡的枣树来。
情系栗子沟散文
栗子沟隶属于抚顺市东洲区(原露天区)平山街道管辖。它和闻名遐迩的平顶山遇难同胞纪念馆仅有咫尺之遥,当年的平顶山惨案,就发生在这个地区。
我从5岁搬到这里居住,除下乡和当兵身在异乡几年之外,在这里生活了30余年。尽管现在我离开这里10多年了,但栗子沟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它和我的人生旅途紧密相连。因为,我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至今仍生活在它的怀抱里。
让时间闪回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
如果你从市里坐车,南行大约10分钟的路程,穿过一座日伪时期建造的双孔桥洞,就进入了栗子沟境内。这里有两座大型企业:一个是抚顺矿务局十一厂,一个是国营华丰化工厂。放眼望去,到处是不规则的低矮简陋的`平房。在这里居住的,大部分是老虎台矿、龙凤矿和胜利矿的矿工。许多人是当年从河南、河北、山东等省独自或随父母闯关东来到这里,并逐渐繁衍生息,形成了一个较大的矿工部落。我的父亲就是14岁从河北省独自闯关东来到抚顺的。
栗子沟有两座山,人们习惯地称其为东山和西山。山四周的低凹处,几乎都是杂乱无章的小平房,有些房子还是日伪时期留下的。好一点的是砖瓦房,但多数是土坯房,房顶铺着油毡纸,仅能遮风避雨而已。每当雨季到来,雨水倒灌进院子里、甚至灌进屋子里。如掏水不及时,屋地里的鞋都会飘起了,晃晃悠悠犹如一只小船儿。出得门来,胡同里、大街上泥泞不堪,污水横流,杂物纵横,一片狼藉景象。抬眼望去,唯有华丰化工厂的几栋苏式楼房,鹤立鸡群般地伫立在那里,成了栗子沟一道靓丽的风景,引来过往人们羡慕的目光。
当时,人们还没有计划生育的思想观念,每个家庭都四、五个孩子。孩子小时还好说,住房还不显得怎么拥挤。等这些孩子逐渐长大,特别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大批知青纷纷返城,并且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各家的住房陡然紧张起来。两世同堂者有之,三世同堂者有之,甚至有的家庭四世同堂。当家长的几乎个个眉头紧锁,一筹莫展。于是,有点条件的家庭,开始在房前屋后有限的空间盖偏厦,接耳房,以解燃眉之急。人们多么盼望改善居住条件啊!无数的眼光在期待着,企盼着……我也在期待着,企盼着。因为,我的母亲和弟弟一家,也居住在这片棚户区里。
20xx年,全市大面积棚户区改造全面启动,栗子沟的棚户区也在改造范围之内。经过大半年的建设,几十栋崭新的楼房拔地而起。一块块绿地春意盎然,一条条柏油路曲径通幽。那些住了半个世纪低矮、潮湿平房的人们兴高采烈地搬进了新居,昔日的棚户区,变成了赏心悦目的世外桃源。
每当我回栗子沟看望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时,我都会为它的变化而激动着,前行的脚步也显得格外轻盈。看着眼前的变化,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不由得由衷的感叹这些变化,感叹它的今非昔比。
栗子沟,这块我曾经生活了三十多年的热土,在我的心中有一段难以割舍的情愫。在这里,我衷心地祝愿生活在这里的亲人和那些熟识的或陌生的乡亲们永远幸福、安康。
情系初秋的优美散文
初秋的夜雨,淅淅沥沥的书写出一股清,一阵爽,一份情。我站在故乡老屋窗前,遥望着阔别已久的女儿河,我心中的这条母亲河,在远端静静地流淌着。此刻,聆听着淅淅秋雨,心清得平平静静,气爽得清清丽丽,情纯得真真切切。我仿佛穿越了时空,重返到少儿时的时光,看到几个小伙伴打闹的身影,还有我们顽皮的嬉笑声。那个时候,小伙伴中的牛英,她总是双手托住圆圆的下巴颏,挑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初秋早日来到。
每当初秋来临,我们四个小伙伴总会在河边偷偷摸摸搞很多次野炊,不过是不能上台面的野炊。我和卞大孩负责下河逮鱼捉螃蟹,牛英跟玉珍负责到生产队的田地里,偷地瓜和毛豆。因为,女孩子不会引起看秋的民兵注意,加之她俩从里到外红透的贫农子女,即使被民兵抓住也不会上纲上线。所以,她俩毫不顾忌地去完成此项艰巨的重任,很容易得手。
我们用干土旮瘩磊成一个小窑,捡些干树枝把小窑的土旮瘩烧得滚烫的。先把地瓜扔进小窑的火堆里,在毛豆上撒上从家里带来的盐水,放在地瓜上面。而后用木棍使劲敲打滚烫的土旮瘩,直到把土旮瘩打成土面,闷上半个小时,盐香的毛豆,柔软香甜的地瓜出炉了。再架起一个篝火,把逮到的小鱼和螃蟹烤熟,一顿丰盛的野炊美味,把我们几个人的肚子撑的溜圆。直至今日,想起来我还会馋得流哈喇子呢!
有一次,我们四人吃的正香,却被看秋的两个民兵逮个正着。玉珍马上抱住我的胳膊,说地瓜和毛豆是她偷的,跟我和卞大孩没关系。牛英着急忙慌把玉珍推开,拉着我的手对玉珍连连说弄错了,卞大孩是你的对象,小勇是我的。一个民兵在我被烟熏成花猫脸的脸上摸一把:你小兔崽子挺有丫头缘,到时跟牛英小丫头片成家,别忘了请我吃八大碗。哈哈……
经历一场有惊无险的风波,把我和牛英的关系拉得更近,在我少小心里埋下一粒对爱懵懂的种子。随着时间推移,我们都长大了,懂得了害羞和矜持,牛英开始有意躲避我。卞大孩和玉珍却大胆公开他们在处对象,我总是向他二人形影不离的身影投去羡慕的目光,渴望有一天,牛英也能冲破少女的羞涩,勇敢的与我形影不离。
我十八岁那年秋天,被关在牛棚长达七年的父亲获得平反,我与母亲即将离开家乡的时候,牛英主动上门来找我,希望和我好好唠唠。我和牛英漫步在河岸的杨树林里,她却一言不发,低着头默默地踩踏着落叶,踩出整个树林唯一“嗤嗤”的`响动。
四十多年过去,我已经迈进人生初秋的季节,方懂得她当时的沉默。她对秋天有另一种解读;为什么我们相识在秋季,踩着落叶的痛楚,纷扰着我们情窦初开的纯情。如果,我们相约在春季,携手趟过清澈河流,去看秋日的夕晖该有多惬意。是啊!此刻我在想,青春对爱情的遐想总是用放大的美,去遮盖自我在现实中的脆弱。当我们面对爱情时,她和我都惨败在羞涩所产生的懦弱的脚下。
后晌的时候,卞大孩和玉珍老两口来看我,玉珍神神秘秘地说:小勇,明天送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坏坏一笑地问:不是又让我给你们两口子劝架吧?嘿嘿……
三十年前,我离开家乡后第一次回来,急匆匆去看望他们小两口,正赶上小夫妻吵架,吵得翻江倒海,大有弄不出一场海啸誓不罢休似的。我使出浑身解数,经过小半天的劝说,才把这场山呼海啸的风波平息。我问他们到底为啥?小两口吭吃瘪肚好一阵,说不出子丑寅卯。卞大孩憋了好大一会说道:两口子不顺气就吵,高兴就稀罕,这是我们俩生活的家常便饭,不然怎能体现夫妻恩爱呢!
他的话把我逗乐了。
玉珍脸上充满幸福笑容地说:他呀!就是做粉条现磨出的粉浆,经过长时间沉淀,越活越明白了不是。现在他哪儿舍得跟我吵,稀罕我还稀罕不过来呢!
我的脑袋瓜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怪怪的念头:如果不离开家乡,牛英也会这样充满幸福地说,我是她做粉条的粉浆该多好。人生有如果吗?这个怪怪的念头太滑稽了,我不由得对自己嗤之以鼻的嘲笑起来。今晚我失眠了。思绪伴着雨夜绕了半个地球,沉思,追忆,困惑,还是跨过生活沟沟坎坎的历程,反省着自己的人生。
雨悄然停了。晨曦映在窗棂上的光辉,渗入我到的脑海,渗入到血液中流淌的情思里。使我情不自禁的哼起了,上第一堂音乐课时的儿歌:一群小麻雀,叽叽喳喳叫......
初秋的早晨,清爽而沉默。默默地用神奇的气息,羽化出富有灵气的露珠。她以潇洒的姿态,洗尽春绚丽多彩的铅华,撤去夏显赫热情的绿幕。给山川披上新装,带我走进挂满素描肖像的成熟殿堂。忽然,牛英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她进门向我伸出手,对我感叹地说:四十多年没见,我们都老了。
紧随其后走进来的玉珍,撇撇嘴,接过牛英的话茬说:你们呐,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跟大孩看上去比你们老十岁,你们还想不想让我们活了?知足吧!
我笑着对玉珍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你们两口子有情有爱吗!
牛英死死盯着我,好像从我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捕捉到我四十多年生活轨迹似的。我仿佛在她的目光中,看到少儿时天真可爱的样子,还有顽皮嬉闹的情形。都说秋天好似人的晚年,成熟,沉稳。而我却在她目光中感受到秋天的热烈,犹如晶莹的露珠,在生命中蓄蕴着庞大能量,将自己秀洁的身体在秋阳下雾化升腾,淡淡一抹,抹出一个激情似火的人生。
或许我与她对视过分专注,忽视了卞大孩两口子的存在,玉珍极为不满的叨唠着:现在王八瞅绿豆对上眼啦!那个时候干啥去了,都六十多岁的人,两个是一对票单的,让我说你们啥好。
牛英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也单着?
我苦苦一笑:任何一位妻子都不能容忍做别人的影子。何况,这个影子在她男人心里根深蒂固,挥之不去,我能理解她内心的酸楚。
牛英的目光一刻没离开我,当听到我的这番话时,低下头小声地说:男人也如此。
我不希望在此时气氛变得凝重,提议去屯口那棵老榆树下坐坐,找回我们少儿时经常在那个青石条上,嬉闹的快乐。玉珍为我和牛英在石条上安排好座次,瞟一眼卞大孩说:你俩不知道,因为那次我抱住小勇的胳膊,我跟死老头子结婚后,他动不动就拿这事儿找我的茬。你们说说,儿时的一个戏耍他也吃错,心眼比针鼻还小。
牛英向玉珍投去羡慕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我倒是希望自己为那件事儿吃醋,可惜没有让我吃醋的那个人。
我明白牛英话里有话在暗示什么,却故意躲过她热辣的目光,或许我在逃避着什么,又无法弄清楚逃避的因由。这时,蓝天上飞过一排南去的大雁,我在想:雁叫声声,追赶的不是岁月。秋风送走富有磁性记忆的候鸟,和着雁鸣谱写着秋的乐章,去欣赏沿途清爽凄美的秋天景象,何尝不是一次灵魂与生命交融的享受。
卞大孩提议,我们四人再享受一回少儿时浪漫的野炊,他夫妻二人负责到自家田里偷地瓜和毛豆,让我和牛英装扮成过家家的小夫妻,负责磊土旮瘩窑和拾干枝条。
我和她走进那片杨树林,看到满地落叶,犹如书写着满地诗篇:有李白的,杜甫的,莎士比亚的,但丁的,普希金的,泰戈尔的……落落叠叠,巧词妙语般沉落在我的心底。.霎那间,我想去拥抱秋风抬高的天空,拥抱晨光和落日,还有少儿时那些更遥远的梦。我停下脚步,把双臂张到不可能张开的长度,去拥抱……
牛英突然一头扎进我的怀里,轻轻地说:我要勇敢一次,去找回少儿的你,去找回你我情窦初开的时光。
我迟疑片刻,在人生的初秋季节,我第一次与牛英紧紧拥抱在一起。